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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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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沒事

雲箬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靈力的變化, 方才還仿若刮骨一般的疼痛被柔柔的安撫著,關勝業還堵著她的口鼻,雖然靈脈在被修覆, 她依舊虛弱無比, 暫時沒有力氣掙脫鉗制。

關勝業發現無法廢了她的靈脈, 眼中寒意更甚, 冷聲道:“帶她走。”

他撤開手,雲箬口鼻被放開,空氣猛地灌進肺腑, 縮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

“別讓她出聲。”關勝業不耐煩地說。

身後兩人提著雲箬的胳膊讓她直起身,其中一個目露兇光,擡手按上她的咽喉,雲箬只覺得喉間一陣嗆火般的灼熱,咳嗽的聲音就發不出來了。

關勝業滿意地轉身:“走。”

兩人押著雲箬跟上。

手疼,喉嚨疼,渾身都疼。

雲箬幾乎要失去知覺, 卻清楚關勝業是要把她從學院帶走,不管要帶她去哪, 明儀宗也好,別的地方也好,只要離開學院,她多半都活不成了。

得想辦法驚動教習。

雲箬努力保持著清醒, 眼睛還有些看不清, 但她記得她剛才已經快到東院了。

學院各處都設有陣法, 東院的寢舍也有, 如果她毀了陣法,一定能第一時間驚動教習, 只要引起騷亂,關勝業就別想悄無聲息的帶走她。

她努力動了動手指,雖然還是沒什麽氣力,但靈力卻更加聽話,她只是指尖微動,就感受到絲絲縷縷的靈力瞬間匯聚而來。

只有一次機會。

雲箬沒有貿然動手,任由左右兩個人押著她走,他們大概覺得她已經不可能還有反抗的心思,是以也沒怎麽把註意力放在她身上,雲箬把靈力凝聚成極小的三棱錐狀捏在手心裏,找準機會張開手指,三棱錐朝著寢舍的方向急射而去。

東院的陣法感應到攻擊,第一時間開啟了防禦,然而銀光只閃了一瞬,金色的三棱錐破空而入,第一層陣法悄無聲息被破除,瞬息開啟的第二層陣法也一樣。

巡樓的教習察覺到異動,只見寢舍山壁外空忽地亮起防禦結界,有什麽東西撞到了結界上,鐺地一聲清越鳴響,防禦結界閃了閃,頑強的支撐住了。

教習驚出了一身冷汗。

東院第三層防禦差點碎了,前兩層被破他居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雲箬三棱錐放出去的時候關勝業就察覺到了異動,但已經來不及阻止,靈器去勢淩厲,鳴響聲幾乎下一秒就響徹整個學院,東院附近的所都道路亮起一排排燈盞,來的最快的是東院院長連泗。

“關宗主大半夜在我東院外做什麽?”

“我雖在學院,但做事不需要向你們匯報吧?”關勝業神色不變,停住腳步看著連泗。

“當然不需要。”連院長平日裏都笑瞇瞇的,此刻臉上也帶著笑,態度彬彬有禮,“但關宗主要帶走學院的學生,是不是應該光明正大些?”

“她殺了我兒子。”關勝業說,“我有理由帶走她了吧?”

連泗一驚:“少宗主……死了?”

關勝業冷笑:“我兒在學院出了事,我沒找你們麻煩已經是寬宏大度,現下拿了犯人,要帶回明儀宗去審問,我要殺要剮也是我說了算,你有什麽理由攔我?”

雲箬發不出聲,只能虛弱地朝連泗搖頭。

關勝業拂袖揮掌:“讓開。”

連泗站在他面前一步不動,接了關勝業一掌,依舊語氣有禮,只是神色嚴肅了起來,道:“既然是在學院出的事,我們也難辭其咎,還請關宗主留步,我們也好為明儀宗查出真正的犯人,讓少宗主安息。”

“不需要!”關勝業盛怒,手中靈劍一閃出現,“學院想包庇殺了我兒子的人嗎!”

“關宗主!”段在青的聲音來得快,人來的更快,聲音還在幾步開外,人已經到了面前,看到雲箬被押著奄奄一息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事關重大,還請給學院徹查的時間。”

“不用,我已查明兇手。”關勝業說。

“還望明示。”梁丘肅匆匆而來,雲箬和關述都是他四院的學生,現在除了這樣的事,還是在各宗門齊聚的開放日期間,要是讓明儀宗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少宗主,兇手還是另一位剛引起矚目的學生,他第四院以後還有什麽臉稱四院之首。

關勝業看著陸續趕來的學院院長們,知道現在要沒有理由的帶走雲箬是不可能了,這才開口講明緣由。

關述死在明儀宗歇息的西院庭院裏,出事前只有一個女學生進過他的院子。

“述兒本就在決鬥時受了傷,一定是她趁著我兒虛弱之時偷偷進入殺了人,我兒是被廢了靈脈而死!除了她,學院裏還有誰有理由對述兒不利!?還有誰對述兒有這麽大的怨恨!”關勝業越說越氣,轉身擡手一掌往雲箬頭上拍去,想要將她斃於掌下。

“關勝業!”段在青飛身上前阻止他,語氣也現出了怒意,“這裏不是明儀宗,不是你獨斷專行的地方!”

兩人打了起來,關勝業眼見帶不走雲箬,並不甘心把人交還給學院,只想先給兒子報仇,出手完全不留情面,段在青卻顧及著他喪子之痛,又是上門來客,只是護在雲箬面前只守不攻,想要讓關勝業冷靜下來。

關勝業卻因為段在青的阻攔而愈發生氣,手下也更不留情。

段在青不想跟他纏鬥,決定先救下雲箬再說。

他朝其他幾位院長使了個眼色,梁丘肅微一點頭,和連泗一左一右過來幫忙,和關勝業鬥在一起,他則轉身去救雲箬。

押住雲箬的兩人是明儀宗長老,從小看著關述長大,少宗主死了他們心中的憤怒不比關勝業少,自然也不會讓段在青輕易把雲箬搶回去,一人押著人,一人和段在青打起來。

押著雲箬那長老看到鬧出這麽大陣仗,心中愈發覺得段在青他們居然為了個才進學院半年的學生如此興師動眾,更加坐實了雲箬有各位院長護著才敢肆無忌憚行兇殺人,心中怒火中燒,擰著雲箬的胳膊將她提起來,捏著她完好的那只手就要把她手腕擊碎。

就算帶不走人,今天這小丫頭也別想完好的回去,少宗主死前受的苦哪怕是一分也要為他討回來。

雲箬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手腕就要被捏碎,一道森寒凜冽的劍氣從遠處破空而來,捏著雲箬手腕的長老根本沒來得及動,只覺得手腕一涼,整只手臂都沒了感覺,一道身影掠過,從他手裏搶走雲箬。

長老抖著手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手筋被挑斷了。

“你怎麽樣?”百裏夜攬著雲箬退到一邊,手中靈劍上血珠滾落。

雲箬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百裏夜這才發現她嗓子不對,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看到她咽喉的位置烙著一個印入皮膚的陣法。

一瞬間,百裏夜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雲箬倚著他的胳膊才能勉強站穩,察覺到百裏夜神色驟變,眼睛眨了眨。

百裏夜神色緩下來一些,擡手把手掌貼在她脖子上,輕聲道:“會有點疼,你忍一下,我幫你解開陣法。”

雲箬點了點頭。

脖子上的皮膚傳來一陣燙呼呼的輕微刺痛,雲箬本來還有些緊張,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疼,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院長們都來了,她知道有人護著自己,還是因為現在攬著她的手臂很溫暖,她幾乎想要閉上眼睛睡過去,但又強迫著自己保持精神,事情還沒解決,她不能睡,也不能被關勝業不明不白扣上殺人的罪名。

百裏夜很快就放開了貼在她脖子上的手:“好了。”

好了?也不疼呀,雲箬想,那點刺痛跟打針差不多,百裏夜剛才說的好像會很疼的樣子,害她白緊張了。

隨後她才發現嗓子似乎可以發出點細微的聲音了,擡手想去摸一摸自己的脖子。

“別碰。”百裏夜攔住她的手,解下手上的黑色腕帶在她脖子上纏了一圈,“印記還沒消,得過一會兒才能說話,待會兒讓林望幫你看看。”

雲箬點點頭。

百裏夜又問:“還傷了哪?”

雲箬直覺他現在有些不對,勉強笑了一下擡起,沒事的那只手扭了扭手腕,用口型說:沒事,你不要擔心。

百裏夜目光瞥見什麽,拉住她的手,將她的袖子捋了起來。

只見她手臂皮膚完好無損,手臂內側的皮膚下卻出現了幾道暗紅色的痕跡,從衣袖下延伸出來,一直到手腕處消失。

這是什麽?雲箬沒看出來,也不像是被捏紅的。

“能站穩嗎?”百裏夜問她。

能。

雲箬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靠在百裏夜懷裏,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剛才看見他來下意識地松懈了力氣,全身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身上了。

百裏夜沒動,等雲箬慢慢的挪開,身上力氣回來了一些,自己小心的站穩了。

“手。”百裏夜看著她受傷那只手,“誰弄斷的?”

雲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和關勝業一起跟院長們打鬥的黑袍長老。

百裏夜瞥了一眼沒說什麽,從腰間的儲物囊裏翻出糖盒,倒出一把餵進嘴裏,剩下的遞給雲箬:“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吃一顆。”

雲箬不由得有些想笑。

又把她當小孩兒哄。

她捏了一顆糖含在嘴裏,不知道是不是甜味撫慰了神經,她覺得身體裏剛被修覆的靈脈都舒緩了不少。

關勝業那邊本來和院長們打的寸步不讓,看到雲箬被百裏夜救了下來,還廢了他手下的長老一只手,暫時停了下來,見他停下,段在青他們也停下了。

段在青深吸一口氣才穩住了作為院長的修養:“關宗主,讓我們去中院談……”

“談?”關勝業怒道,“傷了我宗長老,還指望我坐下來談?”

段在青陪著好臉:“現下只能如此,還望……”

話未說完,他身後的百裏夜二話不說就動手了,誰也沒看到他用什麽身法攻上來的,明儀宗的長老只覺得視線裏黑色身影一閃,銀色的劍光就從眼前劃過,和他的老搭檔一樣,無知無覺就被挑斷了手筋。

百裏夜起身上前,手中靈劍反手一挽就要往他手腕剁下去。

“住手!”段在青怒喝道,“百裏夜!”

百裏夜根本不聽他的,劍刃下壓,要不是在旁邊的關勝業及時出手阻止,那長老的整個手腕都要被剁下來。

被關勝業擋了下來,百裏夜往後退了一步並不跟他纏鬥,手中靈劍調轉劍刃,朝著明儀宗另外那位長老而去,他剛才被百裏夜挑斷一邊手筋,又怒又懼,以為來的是五大宗門的宗主,現下看見只是個年輕後生,咬牙凝出靈劍,拖著另一只手上前迎戰。

然而才過了幾招,他心中就只剩驚訝。

對方的身法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看不清他的劍招,也破不了他的劍勢。

錯愕間,百裏夜的劍已經到了眼前,他避無可避,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入皮肉的劇痛,然後他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他擡手一模,脖子上被刻上了一個血淋淋的陣法。

他摸出是什麽陣法,比起屈辱,心下更是駭然,他給雲箬脖子上打上這個陣法用了法器輔助,眼前這小子卻是瞬間刻在他脖子上的。

是了,他肯定也有靈器在手!不然絕對做不到。

“百裏夜!給我住手!你怎麽回事?”段在青喊了兩次都不見他停,頓時也怒了,好不容易讓關勝業停下來了,現在百裏夜又給他添亂。

萬知閑呢?關鍵時候不在!

但凡萬知閑現在在段在青面前,他都想把靈劍直接甩他身上。

能不能管好你徒弟!

眼看百裏夜在黑袍長老身上刻了陣法,其他人和這長老想的一樣,都以為他手中有法器輔助,除了段在青。

等看清他刻了什麽陣法在人脖子上,在場所有人都短暫的靜了一瞬。

這是很久以前在修者界存在過的一種陣法,專門刻在那些作奸犯科的修士身上,這些人往往罪大惡極,仙門百家定了罪行,就會在其脖子上刻上這個陣法讓他們不能說話,送到妖獸頻出的地方去守界直到死,基本被刻上這個印,這個人就是該受千夫所指的畜生。

又叫啞奴印。

後來三大世家之一的庚桑世家制作出了結界玉,各大州城都有了結界防護,守界的懲罰也就慢慢被廢止了,啞奴印因為侮辱性極強,後來也漸漸地無人再用,現在也很少見到了。

關勝業怒不可遏:“豎子!你怎麽敢!”

百裏夜緩緩收回劍,提在手裏抖了抖上面的血,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眸色漆黑,透著騰騰殺意:“不才正好在古卷上看過,還是第一次用,你喜歡?可以免費幫你也刻一個。”

“囂張至極。”關勝業咬牙切齒道,“段在青,他傷了我宗門的長老還如此侮辱,你要怎麽和我交代?我兒子也死在學院,你又怎麽和我交代?我聽你的勸說停手,得到的就是你這樣的交代嗎!”

“關宗主,冷靜下來……”段在青連忙勸說,只覺焦頭爛額,心中大罵關勝業,堂堂一宗之主,出事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憑著自己的武斷對學生用私刑,還企圖把人帶回明儀宗,分明就是不把學院放在眼裏,但他現在也沒辦法,只想在驚動各大宗門前先去看看關述的情況,才好追查兇手。

學院的學生死在學院,這絕對不是明儀宗自己的事,學院也必須查個所以然來才能和仙門百家交代。

主要是百裏夜看上去已經冷靜下來了,段在青的註意力都放在了關勝業身上,誰想到百裏夜垂眸抖落了劍上的血,完全當他這個拼命在維持場面秩序的人不存在,繞過他就朝關勝業殺了過去。

關勝業被段在青擋了視線,居然沒看到百裏夜的劍是怎麽到的眼前,閃身避過,想要回擊卻發現百裏夜的劍法詭異至極,他被逼得節節後退就算了,居然想回擊都做不到?甚至連劍式都使不出來。

關勝業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後退,卻發現連後退的路都被劍光封得嚴嚴實實,心下悚然,不過幾招的功夫,百裏夜手中的劍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森寒的劍氣還沒逼近就在他脖子上削出一道口子。

他覺得驚悚,旁邊的院長們心下亦是駭然,換了是自己,他們也未必能接下百裏夜幾招。

這後生究竟什麽來頭?

“阿夜!住手!”

萬知閑的聲音響起,百裏夜手下不停,劍刃已經切進了關勝業的脖子。

“阿夜!”萬知閑身法不停,直接插進來伸手就去抓百裏夜的劍刃,他眸光動了動,在萬知閑的手要碰到之前散了手中的靈劍。

關勝業撿回一條命,忙不疊的從百裏夜劍下退開了。

百裏夜喘了口氣,咽下一口喉中湧上來血,低聲道:“師父,他廢了雲箬的靈脈。”

“瞎說。”萬知閑道,“雲丫頭的靈脈好好的,你不要烏鴉嘴!不信你回頭看看!”

百裏夜呼吸頓了頓,轉頭朝雲箬看去。

雲箬斜倚著道旁的古樹,白皙的脖子上纏著黑色腕帶,手中一枚三棱錐銀光粲然,還有些站不穩,但看她凝出靈器的架勢就是想要上去給百裏夜幫忙的。

看到他看過去,雲箬把三棱錐散去,張口努力從嗓子裏發出一點氣音:“我靈脈沒事……”

百裏夜這才吐出一口氣,胸中血氣翻湧,萬知閑不動聲色的扶了他一把。

段在青聽到了百裏夜的話,走過去查看雲箬的手臂,眉頭深鎖,對關勝業道:“關宗主,事情還有待查明,你居然想要私下毀掉學生的靈脈?”

雲箬手臂上的痕跡分明就是靈脈被重創後留下的,但是看她此時凝出三棱錐的樣子又實在輕巧,就和她每次都憑借神靈脈一階輕輕松松凝出靈劍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靈脈受損的樣子。

所以真的像百裏夜說的,禦靈塔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雲箬的神靈脈?

段在青心中思緒掠過,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關述的死是怎麽回事。

他上前一步試圖再次說服關勝業,關勝業當著這麽多人面被一個無名小輩逼到還不了手,這次不等段在青開口就先說話了:“不帶她走可以,等你們查明真相,我自會親手殺了她給我兒報仇!”

說完拂袖而去。

中院院長徐平趕快跟了上去,清警堂的孫老看著胡子花白,步伐卻很矯健,也跟了上去,起碼要先去確認關述的死因,順便查訪明儀宗的人,關勝業說有學生出入關述的屋子,最近進出西院的學生多了,也得去一一核實。

其他院長要去各宗門說清情況,段在青和連泗留在東院修覆學院陣法,萬知閑先帶著雲箬和百裏夜去藥堂。

他們走後沒多久,沈蒼一和南宮少塵來了。

“段院長。”沈蒼一拱手見禮,“發生了什麽事?”

幾息前他在住所聽到了防護陣破損的鳴響,之後又感受到一陣極強的劍意,本想即刻過來,卻擔心庚桑箬一個人在住所不安全,是以等到這邊劍意平息,確認玄陽宗的住所安全無虞才趕了過來。

出門的時候發現南宮少塵也要過來,兩人就一起過來了。

“寢舍陣法被破,學生可還都安好?”沈蒼一問。

南宮少塵朝寢舍的方向看了看:“只破了兩層陣法,想來是沒事。”

他精通陣法,既然他說無事,那就是真的無事,沈蒼一便不再問,換了個問題:“發生何事?”

這事本就沒打算瞞著各宗門,就算想瞞也瞞不住,段在青簡單和他們解釋,只說了關述的死和關勝業因喪子之痛破壞了陣法,跳過了剛才這裏發生的事以及關勝業對雲箬的懷疑,起碼給明儀宗留了點顏面。

沈蒼一聽得皺眉:“這事段院長還是盡早查明的好,如若有我們幫得上地方的還請告知。”

“多謝。”段在青知道這是場面話,沒指望他們真的插手幫忙,要不是這件事是在學院發生的,明儀宗的人死了和玄陽宗有甚幹系呢,大概連問都不會問一句。

沈蒼一不再多話,南宮少塵也沒有過多過問的意思,淡淡點了點頭:“既然無事,那我們就走了。”

他轉身要走,聽沈蒼一忽而問道:“今日與明儀宗少宗主決鬥的那位新生沒事吧?”

段在青不動聲色道:“自然是無事。”

“那就好。”沈蒼一這才轉身離開。

師兄弟二人穿過燈盞明亮的道路,離開東院範圍,周圍再次被黑夜籠罩,沈蒼一一言不發走在前,南宮少塵稍微落後,快要到西院,南宮少塵開口:“師兄對那位新生很感興趣?”

沈蒼一沒說話。

南宮少塵悠悠地開口:“你不說,那我就自己猜了,是因為她和明儀宗那位決鬥的時候,師兄看到了什麽嗎?”

沈蒼一這才停下腳步,回首看過來。

南宮少塵正中下懷地一笑:“我也看到了。”

他本就長相俊逸非凡,在玄陽宗也是師弟師妹們心目中謫仙一般的師兄,時常閉關,甚少在宗門中走動,渾身都帶著股不染世俗的氣質,只有沈蒼一才知道他這個師弟執念有多深。

“巧合而已。”沈蒼一道。

“既然是巧合,師兄剛才又為何要特意問起?”南宮少塵笑道。

兩人都沒在說話,心裏卻都清楚兩人想的是同一件事。

那日關述和那名新生決鬥,對方逼著他求饒的那一招,讓對手以為劍刃下一秒就要刺進心口,卻在最後極快的收劍,那個收劍的劍式,他們都見過。

曾經小師妹想要練劍,這招式還是他們教她的,不過是個基礎的劍式,她卻覺得學來有趣,練得很認真,只是她沒靈力,練出來的劍式有些鈍,最後收式也總是太慢。

那位新生的收式幾乎和小師妹一模一樣,架勢卻很是利落漂亮。

沈蒼一淡淡開口:“不過是個尋常的劍式,誰都能學會。”

“師兄說的是。”南宮少塵道。

兩人沒再互相繼續試探,進了住所正要各自回屋,忽而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出門時庚桑箬要跟出來,被他們阻止了,答應她會很快回來,讓她留一盞燈在屋裏等,要是平時,庚桑箬在就跑出來問他們發生什麽事了,此刻整個住所裏卻安靜得有些過分。

兩人臉色都變了,沈蒼一足尖一點直接躍起落在二樓屋檐,庚桑箬房間的窗戶還開著,亮著一盞燈,屋裏卻空無一人。

他進屋搜尋了一圈,確定不是庚桑箬躲起來和他們玩鬧。

“阿箬不見了。”沈蒼一沈著臉縱身躍下。

他們出門時特意在她屋裏設了防護陣法,南宮少塵檢查了法陣,確定庚桑箬沒有出去,屋內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桌上的茶盞還溫著,就好像她前一秒還好好的在屋子裏喝著茶,下一秒就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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